．．今天我到街上閒晃，看到小巷子裡豎起了黃底紅字的招牌，公寓的一樓空間內，做起了小小的炸物攤生意。
好，決定今天晚上吃雞排了！
我走到店門口，隨口說道：「老闆，一份雞排。」
老闆：「你要脆皮的還是酥炸的？」
「有什麼不一樣？」
「酥炸的皮比較酥，脆皮的皮比較脆。」
這樣我還需要問你嘛！
．
我一陣無語，隨口說道：「脆皮的好了，要切。」
老闆：「本來就切好的。你要不要辣？」
「要。」
「要不要九層塔？」
「蛤？」我愣了下，反問：「九層塔？」
老闆：「嗯，還有蒜頭要不要？」
．
「這樣加一加不是鹹酥雞嗎？」
老闆認真地說：「是雞排。」
我不敢置信，問道：「雞排加九層塔跟蒜頭？」
老闆更認真的說：「特製雞排。」
看老闆那嚴肅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，我只好說：「不用了，謝謝。」
老闆用充滿深意的表情看著我，彷彿預見我之後會踏上什麼不可思議的旅途似的，許久才開始準備動作。
．
我在一旁等著，老闆卻突然說：「年輕人，你覺得雞排跟鹹酥雞的差別在哪裡？」
我自然說道：「兩個就是不一樣的東西啊。」
「但你仔細想想，它們都是雞肉。」老闆認真的解釋：「是你的主觀意識判別了他們兩個的不同，是你覺得它們不同所以它們才不同。」
「蛤？」
「在你的意識中觀測到它們的不同它們才不同，其實它們都是一樣的。」
「......喔，這樣啊。」
．
「說到這個，你知道你想吃雞排這點是誰決定的嗎？」
「就是我決定的啊。」
「不，是你的潛意識。」
「蛤？」
「你知道你想吃晚餐這點是誰決定的嗎？」
「我啊。」
「不，是你的潛意識。其實是被一種無法解釋的力量設定好的。」
「......」
．
老闆：「只要相對論跟量子力學能夠合成一個數學公式，宇宙的一切就能被用數學來解釋。」
我無法回應，老闆接著興致高昂的說道：「我們的一切都是可以被虛擬化的、甚至我們本來就是被虛擬出來的，我們的行動都被超維世界的公式控制了。」
「你怎麼懂那麼多？」
「我是數學跟物理學雙博士。」
原來如此。
．
老闆收了五十元並將雞排交給我。
我思考著雞排與鹹酥雞的差距、以及學歷跟工作的距離，不知不覺中回到家裡。
肚子咕嚕一聲，身體提醒我已經餓了，打開袋子吃晚餐。
這不就是鹹酥雞嗎？
這不是完全冷掉了嗎？
我哥下樓看到我在吃鹹酥雞，說道：「啊，是街上新開的那家嗎？我中午點的鹹酥雞忘了去拿，分我吃一塊吧。」
幹，真的是一個幹話王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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